第三十章貞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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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萬裏無雲，陽光明媚，天氣晴朗得過分，可對洛家來說今天是悲傷的一天，因為今日是洛睿楓下葬日子。
新墳前，洛家人披麻戴孝，痛哭不止。清音雖然沒見過洛睿楓，可擁有洛睿楓種種記憶，那是一個儒雅淡然的老人，對待子孫慈厲合一，是一位好父親，好爺爺，好家公。
“阿音，爹爹以後沒有爹爹了。”洛梨亭把清音抱在懷裏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。
“爹爹，你還有我，還有小墨，還有娘親，還有大家。”清音柔聲安慰。
在清音說道‘娘親’的時候，洛梨亭忽然渾身緊繃了一下。清音不由得疑心。這幾天爹爹和娘好像怪怪的。
洛睿楓下葬後，洛家告別了季家。
“季兄弟，救命收留葬父之恩，大恩不言謝，我洛家一定銘記。”洛遠橋抱拳垂首道。
“洛大哥言重了，林貴陰險毒辣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，更何況洛家於我有恩。”季先生虛扶洛遠橋一把：“洛家幾位哥哥嫂嫂可以先住在季家，你們這樣離開我們舍不得也不放心。”
季先生說得真摯不矯揉，可洛家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。
“謝季兄弟收留，可我們該離開了，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裏。”洛遠橋無聲的嘆一口氣。
“我相信洛家會重回輝煌的，洛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，盡管說。”經過幾天相處，季先生覺得洛家很有氣節 不卑不亢，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家族。
“謝洛兄弟。”洛遠橋看了一眼偏西的紅日：“時候不早了，告辭。”
“常來。”季先生抱拳送別。
回來的路上，清音因為身體不舒服，所以洛梨亭背著她。
“爹爹，我重嗎？”清音幫洛梨亭擦額頭上的汗。
“最重要的都背在背上了能不重嗎？”洛梨亭寵溺的道。
這句話不誇張，清音出生那一天，洛梨亭哭得差點背過氣去。後面的每一天洛梨亭都非常非常疼愛清音。
“爹爹，當年娘親是不是就是被你這樣哄了嫁給你的。”清音揶揄輕笑。
“可不是嘛，當年三嫂是青城第一美人，三哥對三嫂是一見鐘情，然後就日日去淡家門口守著，又是送情書，又是送花送胭脂水粉，三嫂煩不得了就嫁給三哥了。”洛聲谷湊過來，調侃道。
大家聽了，都笑起來，可清音發現，呂綠瑩，淡繪錦，洛梨亭笑得很勉強，甚至苦澀。
一定發生了什麽，究竟是什麽呢？
回到破廟，已是鴉雀歸巢的傍晚了，看著荒涼的破廟，眾人心裏淒涼起來。
“我有個想法？”清音忽然說道。
“阿音，什麽想法？”洛聲谷道。
“我們可以做生意賺錢。”清音掃視了一圈：“我們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裏吧！”
“怎麽賺？”洛聲谷問道。
“做生意。”清音認真道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洛聲谷捏捏清音的臉頰：“我們洛家世代書香，哪裏會做生意。”
清音瞥了洛聲谷一眼：“叔叔是不是看不起商人？”
這個世界重農輕商，覺得商人是投機取巧之人。
洛聲谷笑了笑：“除了惡人，洛家人從來不會看不起別人。”
“那為什麽不做生意呢？”清音問道。
“洛家有一位先祖官至宰丞，得了許多田地金銀封賞，我們洛家一直靠金銀和田地收租過日子。從來沒有做過生意，我們是真的不會。”洛梨亭和清音道。
“不會可以學啊，總可以學會的。”清音道。
“那你想做什麽？”洛聲谷問。
“等我想想。”清音呵呵一笑，她其實也不知道做什麽。
晚上吃完飯，呂綠瑩拿著碗去溪邊洗，清音跟在後面。
“阿音，水邊不安全，回去找幾個哥哥玩。”呂綠瑩挽挽袖子蹲下開始洗碗。
清音搖搖頭，手裏把玩著一根蘆葦，目光晦暗幽深的看著呂綠瑩。
看了一會兒，呂綠瑩心裏毛毛的，笑著道：“阿音，你有事嗎？”
清音點點頭，嘆一口氣，神情漠然悲婉：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呂綠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：“知道什麽了？”
“知道了爹爹和娘親的事情。”清音眸中淚光閃閃：“二伯母，那天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清音表現得好像她已經都知道了，她斷定呂綠瑩知道淡繪錦和洛梨亭發生了什麽，而她肯定不會和自己說，只能用詐了。
呂綠瑩停下手裏的活，眼淚唰的奪框而出：“怪我，都怪我，是我害你娘親失去貞潔。”
“失去貞潔？”清音眸光驚詫。
“你不知道？”呂綠瑩覺得她好像上當了。
清音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可現在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呂綠瑩無語，她竟然被一個七歲的孩子詐了。
清音清淡一笑：“二伯母，說吧，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“阿音，你還是不知道的好。”呂綠瑩不想說。
“二伯母，我是爹爹和娘的親生女兒，他們之間出現問題我應該知道。”清音款款道：“二伯母，求你告訴我吧！”
呂綠瑩看著清音：“自從你發燒好了之後，二伯母覺得你長大了許多，懂事又聰慧。既然你都知道一半了，我就告訴你吧，或許你可以幫助你爹爹和你娘。”
“你和聲谷出去的那天晚上，季先生大半夜的來破廟說接到消息，黑風寨的人會來殺我們。我們跟著季先生離開，沒想到半路我想起來我的一個很重要的鐲子忘記了，就要回來取。你娘和我回來。
回來的時候破廟裏有燈光，於是我們就躲在草叢裏打算等黑風寨的人離開，沒想到一條蛇爬在你娘腳上，她叫出聲把黑風寨的人引出來，這時候你爹爹也趕到了，可是被綁起來了。後來黑風把你娘帶進了破廟。第二天早上才出來。”
呂綠瑩說完眼睛又盈滿了淚水：“我不該為了一個鐲子回來，是我害了你娘。”
清音伸出手幫呂綠瑩擦去眼淚，柔聲道：“二伯母不用自責，如果我沒猜錯，就算你不回來，我娘也會回來守著，她擔心我和叔叔回來會遭黑風寨毒手。說到底，是我害了娘。”
“阿音……”
“二伯母，你不用說了，這件事我們大家都忘了吧！”清音輕輕籲了一口氣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二伯母，不管娘和黑風有沒有發生什麽，這件事情最終還要看爹爹，看他愛娘有多深。”清音知道這個世界女人的貞操和命一樣重要，更何況洛家男人是書生，書生對貞操很迂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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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墳前，洛家人披麻戴孝，痛哭不止。清音雖然沒見過洛睿楓，可擁有洛睿楓種種記憶，那是一個儒雅淡然的老人，對待子孫慈厲合一，是一位好父親，好爺爺，好家公。
“阿音，爹爹以後沒有爹爹了。”洛梨亭把清音抱在懷裏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。
“爹爹，你還有我，還有小墨，還有娘親，還有大家。”清音柔聲安慰。
在清音說道‘娘親’的時候，洛梨亭忽然渾身緊繃了一下。清音不由得疑心。這幾天爹爹和娘好像怪怪的。
洛睿楓下葬後，洛家告別了季家。
“季兄弟，救命收留葬父之恩，大恩不言謝，我洛家一定銘記。”洛遠橋抱拳垂首道。
“洛大哥言重了，林貴陰險毒辣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，更何況洛家於我有恩。”季先生虛扶洛遠橋一把：“洛家幾位哥哥嫂嫂可以先住在季家，你們這樣離開我們舍不得也不放心。”
季先生說得真摯不矯揉，可洛家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。
“謝季兄弟收留，可我們該離開了，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裏。”洛遠橋無聲的嘆一口氣。
“我相信洛家會重回輝煌的，洛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，盡管說。”經過幾天相處，季先生覺得洛家很有氣節 不卑不亢，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家族。
“謝洛兄弟。”洛遠橋看了一眼偏西的紅日：“時候不早了，告辭。”
“常來。”季先生抱拳送別。
回來的路上，清音因為身體不舒服，所以洛梨亭背著她。
“爹爹，我重嗎？”清音幫洛梨亭擦額頭上的汗。
“最重要的都背在背上了能不重嗎？”洛梨亭寵溺的道。
這句話不誇張，清音出生那一天，洛梨亭哭得差點背過氣去。後面的每一天洛梨亭都非常非常疼愛清音。
“爹爹，當年娘親是不是就是被你這樣哄了嫁給你的。”清音揶揄輕笑。
“可不是嘛，當年三嫂是青城第一美人，三哥對三嫂是一見鐘情，然後就日日去淡家門口守著，又是送情書，又是送花送胭脂水粉，三嫂煩不得了就嫁給三哥了。”洛聲谷湊過來，調侃道。
大家聽了，都笑起來，可清音發現，呂綠瑩，淡繪錦，洛梨亭笑得很勉強，甚至苦澀。
一定發生了什麽，究竟是什麽呢？
回到破廟，已是鴉雀歸巢的傍晚了，看著荒涼的破廟，眾人心裏淒涼起來。
“我有個想法？”清音忽然說道。
“阿音，什麽想法？”洛聲谷道。
“我們可以做生意賺錢。”清音掃視了一圈：“我們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裏吧！”
“怎麽賺？”洛聲谷問道。
“做生意。”清音認真道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洛聲谷捏捏清音的臉頰：“我們洛家世代書香，哪裏會做生意。”
清音瞥了洛聲谷一眼：“叔叔是不是看不起商人？”
這個世界重農輕商，覺得商人是投機取巧之人。
洛聲谷笑了笑：“除了惡人，洛家人從來不會看不起別人。”
“那為什麽不做生意呢？”清音問道。
“洛家有一位先祖官至宰丞，得了許多田地金銀封賞，我們洛家一直靠金銀和田地收租過日子。從來沒有做過生意，我們是真的不會。”洛梨亭和清音道。
“不會可以學啊，總可以學會的。”清音道。
“那你想做什麽？”洛聲谷問。
“等我想想。”清音呵呵一笑，她其實也不知道做什麽。
晚上吃完飯，呂綠瑩拿著碗去溪邊洗，清音跟在後面。
“阿音，水邊不安全，回去找幾個哥哥玩。”呂綠瑩挽挽袖子蹲下開始洗碗。
清音搖搖頭，手裏把玩著一根蘆葦，目光晦暗幽深的看著呂綠瑩。
看了一會兒，呂綠瑩心裏毛毛的，笑著道：“阿音，你有事嗎？”
清音點點頭，嘆一口氣，神情漠然悲婉：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呂綠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：“知道什麽了？”
“知道了爹爹和娘親的事情。”清音眸中淚光閃閃：“二伯母，那天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清音表現得好像她已經都知道了，她斷定呂綠瑩知道淡繪錦和洛梨亭發生了什麽，而她肯定不會和自己說，只能用詐了。
呂綠瑩停下手裏的活，眼淚唰的奪框而出：“怪我，都怪我，是我害你娘親失去貞潔。”
“失去貞潔？”清音眸光驚詫。
“你不知道？”呂綠瑩覺得她好像上當了。
清音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可現在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呂綠瑩無語，她竟然被一個七歲的孩子詐了。
清音清淡一笑：“二伯母，說吧，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“阿音，你還是不知道的好。”呂綠瑩不想說。
“二伯母，我是爹爹和娘的親生女兒，他們之間出現問題我應該知道。”清音款款道：“二伯母，求你告訴我吧！”
呂綠瑩看著清音：“自從你發燒好了之後，二伯母覺得你長大了許多，懂事又聰慧。既然你都知道一半了，我就告訴你吧，或許你可以幫助你爹爹和你娘。”
“你和聲谷出去的那天晚上，季先生大半夜的來破廟說接到消息，黑風寨的人會來殺我們。我們跟著季先生離開，沒想到半路我想起來我的一個很重要的鐲子忘記了，就要回來取。你娘和我回來。
回來的時候破廟裏有燈光，於是我們就躲在草叢裏打算等黑風寨的人離開，沒想到一條蛇爬在你娘腳上，她叫出聲把黑風寨的人引出來，這時候你爹爹也趕到了，可是被綁起來了。後來黑風把你娘帶進了破廟。第二天早上才出來。”
呂綠瑩說完眼睛又盈滿了淚水：“我不該為了一個鐲子回來，是我害了你娘。”
清音伸出手幫呂綠瑩擦去眼淚，柔聲道：“二伯母不用自責，如果我沒猜錯，就算你不回來，我娘也會回來守著，她擔心我和叔叔回來會遭黑風寨毒手。說到底，是我害了娘。”
“阿音……”
“二伯母，你不用說了，這件事我們大家都忘了吧！”清音輕輕籲了一口氣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二伯母，不管娘和黑風有沒有發生什麽，這件事情最終還要看爹爹，看他愛娘有多深。”清音知道這個世界女人的貞操和命一樣重要，更何況洛家男人是書生，書生對貞操很迂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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